LABUBU的价格越来越离谱了。
继一只天蓝色LABUBU拍出108万的天价后,二手平台上的部分热门限量款玩偶已经来到了3-4万的价格带,直逼茅台。普通三代盲盒的隐藏款也能卖到4000元左右。
一个LABUBU飞升了,千万个“待爆”丑娃紧随其后。
这些丑娃顶着“下一个LABUBU”的名号,在互联网上掀起“什么时候爆火”的猜测,被网友和黄牛寄予厚望。
他们IP来源不同、公司不同、特色不同,唯一的共同点是:价格在一周内暴涨,火得无迹可寻。
其中一类“待爆”娃,试图和LABUBU比谁更丑。比如LABUBU新同事、泡泡玛特新IP“Crybaby哭娃”,一个隐藏款“初生白”盲盒最近在二手平台上炒到了3333元,被网友评选为“下一个LABUBU”比赛中的有力竞争者。
越是溢价夸张,越是有“不明所以”的收藏家们急着入手,生怕错过LABUBU后又错过了这个潜力IP——即便买回家后不少人第一反应是,这个娃娃怎么这么丑。
和LABUBU的走红类似,哭娃的爆红同样得益于“亚洲女一”Lisa的强大带货能力:
不久前在商场购物时,Lisa被拍到在她的LV包上挂了一只粉红色的哭娃玩偶。随后,Lisa在社交媒体上分享了自己在哭娃曼谷快闪店的照片,称哭娃“稀有又难找”。于是哭娃一举从“冷门IP”跃升为成取代LABUBU的“Lisa新宠”。
“哭”是这个玩偶的独特卖点。
哭娃由泰国女性艺术家Molly创作于2017年,形象灵感源于Molly逝去的黄金猎犬,两滴大泪珠是Molly“内心悲伤”的表现。Molly说,哭娃的形象是为了鼓励年轻人“勇敢流泪”,表达“哭泣并没有错”的含义。所以在角色设定中,每一只哭娃哭泣的原因都不一样。“哭娃不是一个人类,TA是一种内心深处的情绪”。
仅仅看创作寓意,你就能感受到哭娃与“时代情绪”的莫名契合:勇于表达自我情绪、正视内心感受。
“本来觉得丑,读完创作故事就变成忠实粉丝了。”
虽然已经推出许久,哭娃的身价暴涨却几乎发生在近五天之内:前一天在二手平台上卖600多元的隐藏款“初生白”哭娃,后一天就直线飙升到了3000一只。
而今年三月份,你还能在拼多多的泡泡玛特官方店里买到99一只的打折哭娃。
“这不比股市刺激多了。”
和LABUBU撞名也成为“比丑”之外的流量密码。
新晋潮玩品牌“量子之歌”旗下的WAKUKU,三只限量版“吊卡娃(指没有盒子,直接以透明包装将里面的款式直接展示的盲盒玩偶)”,在二手市场售价也达到888元,且同样一娃难求。
从名字和长相里,你不难看出量子之歌想要打造下一个LABUBU的雄心。
LABUBU有一嘴“邪恶尖牙”,WAKUKU就长着粗犷的连心眉——你可以觉得它丑,但不能否认在无数大眼小嘴、长相相似的搪胶玩偶中,唯有这种“丑的独特”的形象能让你一眼难忘、辗转反侧。毕竟颇有个性的“丑”,已经成了如今任何潮玩能火起来的必要前提。
LABUBU有故事线,WAKUKU也有。LABUBU的身份是北欧森林里的精灵,WAKUKU就被设定成“古老部落里的猎手,经常独自深入丛林狩猎”。
二者联动能写一部潮玩版《魔戒》,WAKUKU可能就是那个追着精灵LABUBU打猎的人类猎手。
LABUBU盲盒的不同版本叫“羞答答”、“眼巴巴”,WAKUKU就是“在捣蛋”、“学怪兽”——比LABUBU更贯彻“凶萌”、“叛逆”人设,隐约间还透露出“降世魔童”的气质,算是把今年的热门IP要素包揽全了。
LABUBU靠Lisa带火,WAKUKU则背靠乐华娱乐。杜华把WAKUKU送给贝克汉姆作为礼物,乐华旗下的明星则仿佛有KPI一般纷纷晒起了自己的WAKUKU。虞书欣、丁禹兮、范丞丞都带着这个搪胶玩偶高频出现在街拍里。
当然,网上流传甚广的“WAKUKU的原型是杜华”,也被指出是谣传。后者入股WAKUKU所在公司时,这个IP早就已经被设计出来了——不少WAKUKU爱好者大舒一口气。
也有潮玩品牌试图蹭着LABUBU的热度,打造形象类似的新IP——一个同样长着尖牙、眉头紧皱的彩色猴子,并命名为“伴生灵”。
“不如取名Maloulou。”
LABUBU的同事们在这场竞赛中有天然优势。泡泡玛特的“星星人”手办盲盒,原价69一只,目前在官方店内早已售罄,而黄牛手里的价格则从85元一个涨价到了179元一个,翻了近三倍。
隐藏款的溢价也逐渐有追上哭娃的势头——最贵的一只“致小气球”目前在二手市场开价888元。
但和LABUBU、哭娃不同的是,星星人并不是泡泡玛特的自有IP。星星人由国内90后插画师大星和阿力创作,原本是插画故事中的角色。除了和泡泡玛特联名,你也能在市面上找到不少星星人联名的杯子、文具、交通卡。
“下一个LABUBU”们急于上场,一部分是为了填补上LABUBU全方位断货造成的需求缺口。抛开二手市场上的“理财”玩法,LABUBU目前已经成为一件普通人很难以正常价格购买到的商品。
在国内,LABUBU在线上官方渠道长期处于断货状态。即使是最普通的一只盲盒,在线上店也基本“到货秒空”,难抢程度被形容为“堪比疫情刚开始时抢口罩”。
如果去线下门店,你则需要与黄牛比拼手速:有人目睹了黄牛推着一辆拉货的推车,从商场一家新开的泡泡玛特店内买走了堆成小山的盲盒。
“普通人想要买到LABUBU,目前最简单的方法是飞到印度尼西亚,那里货足。”
另一方面,各路潮玩公司们也在抓紧时机乘上LABUBU带来的资本红利,圈定潮玩市场的领地。
Wakuku母公司的股价今年上半年涨幅超过300%,“和泡泡玛特完全走上了同一条上涨曲线,资本市场给予了极大的正反馈”,《真故研究所》分析显示。
总部位于北京的潮玩企业52TOYS,则在今年5月22日提交了港股上市招股书,上市的预期估值超过20亿港元。和泡泡玛特的自有IP不同,52TOYS的收入来源主要靠授权IP,包括迪士尼、流浪地球2、三丽鸥和蜡笔小新。
名创优品旗下的TOP TOY则在2024年开出了128家新店,门店总数达到了276家,距离泡泡玛特的531家还差不到一半。
作为“千亿级”产业,潮玩目前依旧是一个相对分散的市场,泡泡玛特作为潮玩行业绝对的头部,市场占有率在2021年时也只有13.6%,这意味着各家潮玩品牌都还在探索爆款IP之外“可持续性赚钱”的能力。
6月17日,泡泡玛特股价下跌6.04%,市值蒸发了约223亿港元。有人发现二手平台上的一些LABUBU价格下降了几十元,甚至有闲鱼买家在上周日买到LABUBU后提出要退款,因为现在的价格“比周日低了”。
有人看见旧人哭,就有人看见新人笑。只是在这个火起来似乎全靠运气的市场,你很难下结论说谁会成为新的“潮玩黄金”——内娱定律是,黑马往往出其不意,一旦被打上“待爆”标签,可能就说明永远不会爆。
编辑|橘总
作者|肘子
设计|胖兔
参考资料:
真故研究室,《泡泡玛特赛道开始大堵车》,2025.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