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 9.5 分神剧,那是影视界的璀璨明珠,以其无与伦比的剧情、精湛的演技和深刻的内涵,深深烙印在观众心中。然而,如今它被翻拍,这消息却让我心生恐惧,不敢轻易去观看。那部原剧的经典之处仿佛已成为不可逾越的高峰,翻拍或许会因过度追求商业利益而失去原有的灵魂,或许会用新的演员演绎出截然不同的感觉,破坏了我们心中对那部神剧的美好记忆。我害怕看到曾经的经典在翻拍后变得面目全非,所以只能选择远远观望,不敢轻易涉足。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新周刊 (ID:new-weekly),作者:笺语,编辑:陆一鸣
国产影视剧热衷翻拍的风,终于还是吹到了《潜伏》。
6月初的时候,国家电影局通过了一则故事影片的备案。不差一字的剧名,同样聚焦余则成和王翠平的革命故事,电影版《潜伏》成功立项的消息传来,属实让剧粉们潜不住了。
有人搓手期待,呼吁让原班人马重聚,“冯恩鹤老师年纪可不小了,要拍赶紧的吧”;也有人袒露忧心,表示“阿伟收手吧,翻拍都是烂片,别再上赶着毁经典了”。
据介绍,曾出演吴站长的冯恩鹤老师能否参演尚无定论,但在剧版中担任导演兼编剧的姜伟,这次仍会在影版中扛起编剧的大旗。
这种不确定中掺杂着一丝确定的局面,反而让观众的心跳乱了声音。核心主创的加入,就像做题时遇到的干扰项,让我们对成片的好坏程度无法做出笃定的预判。
这票是买或不买?这剧是看或不看?
在影片落地之前,好像有了一万种可能与答案。
人味超标的国产谍战神作,绝版了
2006年,天津作家龙一在《人民文学》上发表了一篇聚焦革命年代地下工作者的短篇小说。
故事梗概很简单,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军统少校余则成和女游击队员王翠平假扮夫妻,潜伏于情报机构军统天津站。在一次次传递情报、面临生死考验的过程中,两人从水火不容逐渐发生了彼此扶持的情感转变。
两年后,这段颇具浪漫主义气息的革命故事被搬上荧幕,《潜伏》等到了它的宇宙奇点。
作为一部豆瓣页面有近26万人打出了五星好评,开播17年来仍能保持9.5分的高分神作,剧版《潜伏》的成功,离不开当时的灵魂人物——姜伟。
《潜伏》的原著小说不到2万字,出场人物也不过寥寥数人,作为导演兼编剧,姜伟先是花了10个月的时间打磨故事,把它扩写成了40万字的剧本,接着又用63天的时间,把文字落地。
而后,这部拥有30集标准时长的电视剧就像“跑起来就停不下来的野驴”一样,先是狂揽收视,以单集14%的成绩创下了北京卫视历年播出电视的最高收视率;而后又在飞天奖、白玉兰奖和金鹰奖等评选中拿奖拿到手软,成了当之无愧的“国剧骄傲”。
时至今日再看《潜伏》,我们仍能被其中那些没有柔光修饰、皮肤状况真实到能让普通人放下焦虑的鲜活面孔所感动。以余则成、翠平、左蓝为代表的正面人物反映出的性格张力和革命精神自不必说,即使是反派也颇具人格魅力。
比如频频输出金句的吴站长,虽然滥用职权为自己敛财铺路,对待部下也毫不手软;但在面对为保护同伴而咬舌自尽的地下党秋掌柜时,也会表示尊重地整理好衣领,投去敬意的目光;
比如以小学老师身份卧底延安的李涯,为了揪出余则成每天东奔西走收集证据,甚至不惜垫资上班。对于职场的逢迎讨好一窍不通、来天津站睡了两年办公室的他,代入毫无靠山的社畜视角,却也真实得让人心疼。
李涯是姜伟从原著人物老马中剥离出来的分身,剩下的部分成了行动处处长马奎,一个武力值MAX的“笨蛋美人”,以及情报处处长陆桥山,一个心思缜密却始终没有怀疑过余则成的“官迷”。
无独有偶,原著中的翠平在电视剧中也分裂成了三个人,除了揣着旱烟和手榴弹出场的游击队长翠平本体,还有一个标准的革命引路人“白月光”左蓝以及一个被时代抛弃的落魄娇小姐晚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态度和语言”,这正是姜伟的创作口诀。为了平衡两大阵营的人物关系,他还创造了诸如谢若林这类以美元、黄金为信仰的中间人物。“嘴上全是主义,心里全是生意”,这个说话磕巴的情报贩子,总能道出真理。
回过头来看这部经典剧集,引人入胜的剧情设定固然重要,但人物塑造同样不可或缺。
而剧中人物之所以能持续散发魅力,某种程度上正是因为拥有足够舒展筋骨的篇幅。如果拍成电影,当1350分钟被压缩到只剩十分之一,那些令人瞳孔地震的特写、汗流浃背的周旋甚至于“拿屎壳郎当药丸子”的语言艺术,是否还能和剧情、人物之间实现有效串联,就不得而知了。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电影《潜伏》要翻拍,首先被抬上热搜的话题,自然是两大主演花落谁家。
当年改编剧版,姜伟最早希望由辛柏青、朱媛媛夫妇出演余则成和翠平,不巧朱媛媛怀孕,只能再寻他人。姜伟分别与看过剧本的媳妇以及副导演讨论过女主人选,而两人给出的答案交集,落到了姚晨身上。
真实可感的翠平和侠义莽撞的郭芙蓉之间,似乎有相通之处。她们身上都带着未经雕琢的野性生命力,这种角色特质的相似性,让《潜伏》向《武林外传》借人之举显得别具巧思。无独有偶,姚晨的另一部封神之作《武林外传》,在影版推出时,也曾饱受非议。
当我们将目光投向影视改编领域,影版《武林外传》票房口碑双失利的翻车经历,恰似一面镜子,其中暴露的问题,无疑值得尚未诞生的影版《潜伏》汲取经验,好好思量一番。
导演、编剧和主演原班人马集体出动,说的是七侠镇拆迁、奸商哄抬房价的故事,也算延续了借古讽今的老配方;甚至不差钱地跑去黄山取景,增加了外景的同时,还加入了不少飞天遁地的打斗场面。
然而,影版《武林外传》花掉了1.7倍剧版的制作成本,口碑却不尽如人意,这种事倍功半的续作翻拍,结果无异于剧中角色姬无命喊出的那句“我杀了我”。
《武林外传》影版的失利并非孤例,纵观大多数老剧翻拍,几乎都难逃“我杀了我”的致命魔咒。
一方面,完全照搬的改编会被嘲“复刻味太重了,有这功夫我不如去看原片”。比如翻拍自《上错花轿嫁对郎》的《花轿喜事》,故事一模一样,演绎却差了一截。毕竟当年杨树云的妆造能力和黄奕等主演的选角适配度,别说超越,就连模仿都只能暴露拙劣。
另一方面,太过大刀阔斧改编的,又容易把观众当傻子。比如罗晋版的《封神演义》,杨戬摇身一变成了苏护的养子,不仅改名苏戬,还和妲己有青梅竹马之情。奇奇怪怪的剧情走向,让整部剧都自带一种假酒喝多了的精神状态。
而一代不如一代的翻拍,更是耗尽了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
《一起来看流星雨》刚播出时,消费严重降级的山寨模仿贡献了诸多雷人片段,被观众戏称为“一起来看雷阵雨”;可等到打造过原版《流星花园》的“偶像剧教母”柴智屏重新翻拍的新版《流星花园》问世,过时一百年的土味剧情,居然把《一起来看流星雨》都衬托得眉清目秀起来。
迄今为止,已经遭遇了10次翻拍的《射雕英雄传》,哪怕交到徐克手中,也只能换来一句“廉颇老矣”的哀叹;而即使是用单元剧的形式来重构射雕,《金庸武侠世界》也因为删减了郭杨两家世仇等原著重要情节引发争议,进而停播。
珠玉在前,瓦石难当。正如网友的神评:“老剧翻拍,就像一块口香糖被嚼来嚼去,早已失去了原来的弹性和甜度。”
但翻拍老剧就不存在这种困扰。相比于原创,翻拍老剧不仅能节省创作剧本的时间,且更容易通过审查,大大缩减了制作周期。而在宣发阶段,还能借原版的东风,蹭上一波流量。
赶上运气好的时候,甚至可能营销费一分没花,金主却早已把门槛踏破。2009年,张纪中拉了三千万投资翻拍《倚天屠龙记》,两大主演邓超和安以轩都还没杀青,各大广告商递来的橄榄枝就已经让他回本了一千万。而专注翻拍金庸剧,不仅让张纪中跻身名导行列,还连带着李亚鹏、刘亦菲等演员集体升咖。
“投资赚了钱,导演镀了金,演员上了位。”哪怕是借新瓶卖旧酒,又有几个人能拒绝这门稳赚不赔的生意呢?
今年4月,因为电影《红楼梦之金玉良缘》,第16届金扫帚奖把“最令人失望导演”的名号,颁给了拍出过《雍正王朝》等史诗级大剧的胡玫。
胡玫在解构红楼上的失败,让李少红成了受益人。而当年被观众痛批的新版《红楼梦》,如今再看,似乎也并非一无是处。
昆曲元素的深度植入,遵照原著的剧情对白,堪称艺术的布光和造景,让这部曾经被钉死在耻辱柱上的翻拍剧,又活了过来。人们在黛玉离世时露出的一截大白胳膊中,看到了世界名画《马拉之死》的影子;又在三四百名群演和五十多艘乌篷船组成的乌镇实景中,品出了开篇元宵灯会那场戏的良苦用心。
也正因如此,耗时八年、耗资1.68亿的新版红楼,历经一代代观众的考古,居然从一边倒的差评逐渐走向了口碑的两极分化。
而开播前同样不被看好的2017版《射雕英雄传》,最终也以精良的制作打破了“翻拍必翻车”的刻板印象。为了把钱用在刀刃上,剧方选择了片酬相对较低的新人担任主演,主要投资都花在了实景演绎上。“搭建牛家、醉仙楼等场景就花掉了两个月,特效比例只占到了5%。”
剧目的好坏当然不能以翻拍和原创来粗暴划分,毕竟翻拍剧也不乏经典之作。
比如同样脱胎于刘恒原创小说的《没事偷着乐》和《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一个凭借冯巩小品式的表演,成为市井喜剧的标杆;另一个则通过底层群像的塑造,提炼出平民史诗的余韵悠长。而电影《活着》和电视剧《福贵》,一个是突破原著的艺术创新,如星火燎原;一个是忠于原著的线性叙事,如静水深流。它们风格迥异,但带给观众的震撼和感动,却是一致的。
说到底,翻拍不应该浮于表面,最终沦为“照虎画猫”,而应该沉浸到成就原作的经典话本中,找到与时俱进的叙事视角。成功的作品,往往脚踏实地,经历从文本到影像、从他者叙事到本土表达的创造性转化。蹭翻拍的快车,从来不是它们的目的。
毕竟,一个好故事和一份打磨故事的诚心,不管放在哪个年代,都不会过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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