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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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第一财经 高雅

“股神”沃伦·巴菲特执掌的伯克希尔·哈撒韦（Berkshire Hathaway）延续其保守的投资策略，持续减持股票资产并扩大现金储备。

根据8月2日发布的第二季度财报，该集团已连续第11个季度保持股票净卖出态势，该季度卖出69.2亿美元股票，买入39亿美元。伯克希尔的现金储备在6月底攀升至3440亿美元的历史新高，较3月底的3330亿美元继续增长。与此同时，该公司已连续第四个季度暂停股票回购计划。

值得注意的是，本季度伯克希尔对其持有的卡夫亨氏（Kraft Heinz）股份进行了约50亿美元的资产减记，导致38亿美元的投资损失。

今年5月，巴菲特宣布将于年底卸任首席执行官职务，由现任伯克希尔所有非保险业务负责人阿贝尔（Greg Abel）接任。自该消息公布以来，伯克希尔A类股已累计下跌12%，而同期标普500指数上涨10%。

“巴菲特近几十年来最大的失误之一”

根据最新财报，伯克希尔将其持有的卡夫亨氏27.4%股份的账面价值从第一季度的135亿美元大幅下调至84亿美元。这是继2019年30亿美元减记后，伯克希尔第二次下调这家食品巨头的投资价值。巴菲特彼时承认，伯克希尔在这笔合并交易中支付了过高价格，这是他最大的投资失误之一。

2015年，巴菲特促成伯克希尔与3G资本共同拥有的亨氏与卡夫的合并交易。然而近年来，消费者饮食习惯向健康化转型严重冲击了卡夫亨氏旗下200多个传统加工食品品牌。尽管该投资仍保持账面盈利，但卡夫亨氏股价自合并以来已下跌62%，而同期标普500指数上涨202%。

此前，尽管卡夫亨氏股价长期低于账面价值，伯克希尔此前一直避免进行减记处理。但近几个月来，伯克希尔已在逐步调整与卡夫亨氏的关系。今年5月，伯克希尔放弃在卡夫亨氏董事会的席位。不久后，卡夫亨氏表示正在评估战略选择，可能会分拆部分品牌组合。

在解释本次减记决定时，伯克希尔在财报中特别强调：“我们考虑了继续持有投资直至公允价值超过账面价值的能力和意图、公允价值下降的幅度和持续时间，以及公司的经营业绩和财务状况”，“鉴于这些因素，以及当前经济和其他不确定性，我们得出结论，投资账面价值与公允价值之间的差额所代表的未实现损失属于非暂时性损失。”

据报道，经营收益一直是巴菲特偏好的业绩指标，因为它剔除了股票投资组合价值的波动。根据卡夫亨氏7月30日发布的财报，今年第二季度，该公司净销售额下降1.9%，经营收入录得80亿美元亏损。

美国金融公司爱德华·琼斯分析师桑德斯（Kyle Sanders）分析称，这次减记“早就该进行了，可以说他们几年前就应该采取这一行动”。他还认为：“我认为他们正在为自己未来可能退出这一持股争取更多灵活性。这是巴菲特近几十年来最大的失误之一。或许是时候放手了。”

相比之下，卡夫的股东们得到的回报微薄。追溯到2015年3月合并宣布时，卡夫食品的市值是360亿美元。那些坚持下来的股东在合并完成时获得了100亿美元的支付，此后获得了约130亿美元的定期股息和回购。将他们持有的卡夫亨氏一半股份（按市值计算价值160亿美元）加起来，十年来的总回报率仅为8%。如果卡夫投资者转而购买联合利华的股份——卡夫亨氏在2017年试图但未能收购的公司——假设他们以现金形式提取股息，他们的投资几乎翻倍。

然而，对巴菲特而言，这笔交易并非全无亮点。据报道，伯克希尔最初为亨氏股份支付43亿美元，随后在卡夫合并交易中追加投资55亿美元，总投资额达到98亿美元。尽管遭遇资产减记，但截至今年7月中旬，巴菲特的公司已累计获得约63亿美元的股息收入，加上现有持股价值，其普通股投资部分的回报率仍接近60%。

此外，巴菲特通过并行投资的80亿美元亨氏优先股获得了更为可观的收益，这些优先股产生了超过20亿美元的丰厚股息，并在三年后实现全额赎回。相比之下，卡夫股东的境遇则相形见绌。以2015年3月宣布合并交易时为基准，十年总回报率仅为8%。

持有现金，保持观望

伯克希尔第二季度财报显示，该公司净卖出30亿美元的股票，这是连续第11个季度股票卖出超过买入额。该公司的现金及短期国债头寸虽较第一季度末的3477亿美元微降36亿美元至3441亿美元，但若排除巴菲特借入资金投资美国政府债券的因素，其现金储备实际增加了近110亿美元。该公司还披露，在该季度未回购任何自家股票，这是连续第四个季度未进行股份回购。

投资服务公司Gabelli投资组合经理赛克斯（Macrae Sykes）表示，巴菲特可能认为当前资本配置机会有限，这实际上是过去几个季度策略的延续。巴菲特在5月对股东表示，他找不到任何对其理解范围内公司的吸引力交易。

桑德斯表示，巴菲特继续保持观望，伯克希尔的现金余额仍然处于高位，这种谨慎立场可能是导致该公司股价表现落后于大盘的原因之一。“要让股价表现更好，他们需要采取一些行动，但他们目前还不愿意扣动扳机。”他称。

伯克希尔的经营业务在第二季度面临挑战。财报显示，公司经营利润同比下降3.8%至112亿美元。其中，核心保险业务盈利下滑12%，主要受累于其商业及小型企业保险公司Guard的业务调整。

受到美国政府关税措施的影响，伯克希尔的消费品板块也受到冲击。例如，生产热门毛绒玩具Squishmallows的Jazwares上半年收入锐减38.5%。

伯克希尔在财报中特别警示地缘政治和宏观经济问题可能对其业绩产生影响。该公司在文件中表示，2025年前六个月，“国际贸易政策和关税引发的紧张局势”等不确定性因素的“变化速度加快”。

微信编辑| 小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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