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旧物时,木盒里那本深棕色手工相册突然撞进眼帘。指尖抚过封面粗糙的麻绳纹路,恍惚又回到三年前那个飘着细雨的傍晚 —— 他背着双肩包站在公交站台下,耳尖还沾着雨星,却从包里掏出这本相册时,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光。
“本来想等纪念日再送,可实在忍不住了。” 他挠着头递过来的样子,比相册里的照片更让我心动。翻开第一页,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时在游乐园拍的拍立得,他举着棉花糖歪头笑,嘴角还沾着糖霜,照片边角被他细心地贴了粉色樱花贴纸。往后翻,每一张照片都藏着小惊喜:电影院票根贴在观影合照下方,奶茶杯的标签压在公园长椅的合影旁边,就连我随手拍的天空,都被他洗出来夹在页缝里,旁边用铅笔写着 “那天她夸云像小绵羊”。
最让我眼眶发热的是最后一页,没有照片,只有他工整的字迹:“以后还要一起拍好多好多照片,把这本相册装满,再买新的接着装。” 那时我们刚在一起三个月,谁也没说过长久的承诺,可这本手贴的相册,却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戳人心。
后来我们又收到过彼此送的礼物,有精致的首饰,有实用的电器,可我还是最爱这本手工相册。偶尔睡前翻一翻,看着照片里两人从青涩到熟稔的笑容,就会想起他坐在书桌前,对着一堆照片、贴纸忙碌的模样。原来真正珍贵的从不是礼物本身,而是那个人愿意为你花费的时间,愿意把每一个平凡瞬间都当成宝贝珍藏的心意。
如今相册里的空位早已所剩无几,他又悄悄买了本新的放在书架上。或许爱情就是这样,在一本本装满回忆的相册里,在无数个平凡却温暖的瞬间里,慢慢酿成了一辈子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