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4日，全球投资者关注的2025年伯克希尔·哈撒韦股东大会落幕。由九方智投独家冠名的第一财经独家版权直播记录了大会全过程。

94岁的沃伦·巴菲特（Warren Buffett）在会上完成了权力交接的“最后一块拼图”，也通过多个核心议题释放了后股神时代的投资信号。

这场长达4.5小时的会议上，巴菲特不仅谈到了巨额现金储备、投资日本、美股、应对AI浪潮等话题，也给年轻人提出了人生建议。

会议现场，巴菲特在掌声中调侃“喝口可乐冷静一下”后，完成了职业生涯最后一次标志性幽默。他宣布将于今年底正式卸任首席执行官，由副董事长格雷格·阿贝尔（Greg Abel）接棒，同时承诺“不会出售任何股份”，并计划未来逐步捐出所有持股。

让我们一起来回顾本次股东大会巴菲特的主要观点。

全球经济观：对贸易保护主义的深刻批判

巴菲特在会议伊始便对贸易保护主义持批评态度，他强调：“贸易不应该被当成武器来使用。”

他以美国250年经济史为例，指出19世纪中期的贸易壁垒曾导致“棉花战争”，20世纪30年代的《斯穆特-霍利关税法案》则加剧了大萧条。并强调，自由贸易是人类共同繁荣的必需品，而非某些国家的特权。“在美国，我们应该寻求与世界其他地区进行贸易。我们应该做我们最擅长的事情，他们也应该做他们最擅长的事。”巴菲特称。

对于美国经济，巴菲特依然坚定看好，他称自己“因出生在美国而中彩票”，感谢美国制度赋予企业的创新空间。就像2008年金融危机和2020年疫情考验那样，我们总是在变化的过程中。巴菲特说道，“我们经历了严重的经济衰退，经历了世界大战，经历了我出生时从未梦想过的原子弹的发展，所以我不会因为我们似乎没有解决所有出现的问题而气馁。”

不过另一方面，他也提到了持续攀升的财政赤字问题。数据显示，2024财年美国联邦赤字已突破1.2万亿美元，占GDP比重超5%。值得注意的是，伯克希尔旗下铁路、能源等业务已因贸易政策不确定性削减了2025财年资本支出计划。

美股泡沫隐约浮现，现金为王时代来临

当前标普500市盈率超30倍，攀升至近20年高位，对此，巴菲特称对当前的美股投资持谨慎态度。他称：“当前美股估值已隐含过高增长预期，未来五年内可能出现历史性配置机会。

值得一提的是，伯克希尔一季度现金储备攀升至3477亿美元的历史峰值，2024年四季度末为3342亿美元。

“我们持有现金不是因为喜欢它，而是因为它让我们在机会来临时能够迅速行动。”巴菲特在回答有关伯克希尔现金囤积理由的问题时表示，伯克希尔会找到现金的可用之处：“这不太可能在明天发生，不过在未来五年内出现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根据财报，伯克希尔在一季度净卖出15亿美元的股票资产。这已经是连续第十个季度净卖出股票。

增持日本商社及长期主义实践

对于日本投资的问题，巴菲特表示，计划持有这些日本股票至少50年，短期内不会改变想法。并且还计划进一步扩大合作。

巴菲特称，日本五大商社（三菱商事、三井物产、丸红、住友商事、伊藤忠商事）在过去表现非常优秀，目前在日本的投资已达200亿美元，并且希望当初投资的是1000亿美元而不是200亿。

早在今年2月发布的2025年度股东信中，巴菲特就曾预告称，伯克希尔对日本五大商社的持股比例将有所增加。“我们对这五家公司的持股是长期的。从一开始，我们就同意将伯克希尔的持股比例保持在每家公司股份的10%以下。但随着我们接近这一上限，这五家公司同意适度放宽上限。”

巴菲特预期2025年从日本投资中获得的股息收入将达到约8.12亿美元，而日元债的利息成本约为1.35亿美元。

他特别指出，日本商社的全球网络与我们的能源、物流业务形成天然协同，这种跨文化合作带来的成本优化效应往往被市场低估。价格低到荒唐，而文化差异反而成为合作的契机。

AI浪潮来袭，先建防火墙再谈技术创新

对于AI浪潮下的投资态度，巴菲特表示，不会把所有的东西都围绕AI来进行投资。他同时指出，会让保险业务负责人阿吉特·贾恩来决定伯克希尔未来十年的保险业务，是否用AI将由贾恩来选择。

阿吉特·贾恩在会上称：“我们已试点AI图像识别技术提升车险理赔效率30%，但全面推广需先建立风险评估模型。”巴菲特补充道：“技术的价值不在于概念多炫目，而在于能否增强核心竞争力。我们不会为了追逐热点而投资，而是要确保每一项技术应用都能为我们的业务带来实际价值。”

巴菲特进一步强调，AI可能颠覆行业，但我们必须先理解它，才能利用它。

给年轻人的建议：与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快乐度过人生

巴菲特认为，找到一种充实且快乐的生活方式有助于人们长寿。他指出：“一个快乐的人往往比那些做自己并不真正认同之事的人活得更久。”

他强调，这与你周围的人密切相关。你应该与那些你渴望交往、敬爱的人成为朋友，并与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度过人生。这些道理往往需要在人生的后半段才能领悟。

巴菲特还建议，不要忘记那些曾经帮助过你的人，而要以更积极的方式去帮助他们，用良好的行为来表达感谢。如果你有幸生活在一个良好的环境中，身边都是幸运的人，那么一定要珍惜这样的环境。

此外，他鼓励年轻人接近那些真正聪明、有智慧的人，向他们学习、请教，并与他们共同尝试新事物。巴菲特说：“世界上有很多成功的人，但并非每个人都能作出正确的选择。最快的成才路径，就是找到那些真正优秀的人，并与之同行。”

随着巴菲特时代的落幕，伯克希尔正在构建一套“弱化个人崇拜、强化系统韧性”的新范式。阿贝尔面临的挑战不仅是延续价值投资的精髓，更需在低利率环境与高估值市场中找到新的增长引擎。正如巴菲特在会议结束时所说：“真正的护城河从来不是某个人，而是让优秀人才持续创造价值的制度。”

财报显示，伯克希尔第一季度投资净亏损达50.38亿美元（约合人民币366.33亿元），上年同期盈利14.8亿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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