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资本市场传来一桩“大买卖”。
旷达科技的实际控制人沈介良,正式将手中28%的股份转让给了湖南株洲国资,一次性套现22亿元。
而令人惊讶的是,这还只是部分——沈家还留着22%的股份,按照协议,未来还能再套现至少18亿。
算下来,这一家子总共能变现40亿。
但你敢相信吗?
如今市值几十亿的旷达科技,30年前还只是一家集体小厂,沈介良接手时只花了173万。
从173万到40亿,投资回报高达2312倍!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商业操作,简直堪称资本“神操作”。
而更值得玩味的是:
这位年过七旬的企业家,并没有把企业交给早已介入管理的女儿,而是选择“卖给国家”。
这背后,到底藏着怎样的信号?
不愿传给儿女?民企大佬纷纷选择“套现离场”
不知道你发现没有,现在越来越多的第一代企业家,都不愿意让子女接班了。
为什么?
原因其实很现实:
一来,下一代不一定愿意接这个班。企二代有自己的兴趣和规划,未必都想扑在制造业。
二来,企业越来越难做。“富不过三代”像一道魔咒,与其硬扛,不如高位套现,设立家族信托,财富反而更稳定。
沈介良就是这个思路。
尽管女儿早已进入公司参与管理,但他从未打算让她全盘接手。
累了,就卖。
时机好了,就退。
于是他选择了株洲国资来接盘,双方以每股5.39元的价格成交。
你可能对这个价格没概念。
我帮你算笔账:
协议签署当天,旷达科技的收盘价是5.7元。
按资本市场惯例,协议转让价一般是市价的80%左右,也就是4.56元/股才合理。
但这次国资却愿意用5.39元/股——比市场价还高的价格来接盘。
可以说是相当“大方”了。
当然,国资也不傻。
协议里留了“后手”:
沈家以后卖剩余股票,价格不能低于5.39元/股,否则就要补差价。
而且沈介良还要把10%的股权质押给国资作为保障。
看得出来,国资对这笔交易既看好,又谨慎。
从大队书记到企业老板,一场改制造就亿万富豪
沈介良的故事,非常具有时代代表性。
改革开放初期,他担任江苏常州武进潘家曹家大队的书记。
那时候流行三种经济模式:
浙江的个体经济、广东的外资经济,和江苏的集体经济。
集体经济,说白了就是国企色彩浓厚,政企不分家。
也正因如此,很多行政干部顺理成章进入企业任职。
1984年,沈介良被调到武进第八毛纺厂做副厂长,因为管理能力强,很快升为厂长。
而旷达科技的前身,其实是武进太湖医院办的一家环保配件厂,因为业务没起色,后来转型做汽车内饰。
1993年,沈介良被调到这里当厂长。
他运气很好,踩中了汽车工业起飞的节点。
90年代,桑塔纳、捷达、富康等车型陆续国产化,汽车内饰需求爆发。
再加上江苏本来就是纺织大省,产业链齐全——天时地利,都被他占上了。
但那个时候,企业还是集体的。
干多干少一个样,干好干坏区别不大。
转变发生在1998年。
内饰厂搞股份合作制改造,沈介良带着28个员工,共同买下了这家厂。
总共220万的净资产,作价220万出让。
其中沈介良一人出了173万,拿下77%的股权,成为实际控制人。
要注意:那可是90年代末,能一下子拿出170多万现金的人,绝对不简单。
看得出来,早在改制之前,他就已经“先富起来”了。
之后几年,他陆续收购其他职工手中的股权。
到2005年,股东只剩下两个人:他和他妻子张娟芳,一家集体小厂,彻底变成了家族企业。
2007年,引入创投;2010年,深交所上市。
上市15年,分红21亿,一半却都进了自家口袋
旷达科技2010年上市,至今15年。
从表面看,这家公司表现不错:
累计融资21亿,累计分红也达到21亿。
照证监会标准,相当于“没欠股市的钱”。
但仔细看,事情没那么简单。
因为分红的一半,都进了沈介良家族的账户。
也就是说,真正分给外部投资者的,只有10.5亿。
融了21亿,只还回去10.5亿,其实还没“还清”。
当然,从今以后,这事就跟沈家没关系了。
接下来要怎么经营、怎么分红,那是国资要考虑的事。
很多人问:企业做得好好儿的,为什么要卖?
其实从行业角度看,汽车内饰这行,早已不是蓝海。
门槛低、玩家多、价格战激烈,整车厂年年压价,但原材料和人工成本却在涨,利润空间一年不如一年。
从旷达科技自己的财报就能看出来:2017年毛利率还有37%,到2025年只剩22%。
虽然没断崖式下跌,但趋势一直在往下走。
沈介良做了三十多年汽车内饰,他比谁都清楚:行业已经卷不动了。要么转型,要么升级。
但他已经70多岁了,女儿也不一定愿意扛这个担子。
既然如此,不如见好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