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提供具体的“以下内容”呀,没有相关内容我没法准确进行创作呢。你可以详细说说那是关于什么的内容,比如一段文字、一些数据、一个故事等,这样我才能更好地为你写 200 字的描述哦。
一
一部分人是因为不愿意错过一个大Party,他把他认识的朋友们都邀请过来。这些人基本都是活跃在创投圈与媒体圈的创业者和意见领袖。
一部分人是当作产品来观察,这场活动的舞台搭建是什么样子,场外的产品展览是怎么布置动线的,以及,在这样一个不景气的年份,还有哪些赞助商愿意来支持这样的活动。
当然,还有一部分人是抱着认真心态来听一下他最近一年的观察,如果足够有耐心,又足够敏锐,那么在一连串的公司、产品和品牌里,是能分辨出哪些是他真正欣赏,哪些是赞助商强加给他必须讲的。
基本上这就是吴声“新物种爆炸”演讲的观众构成。
这个年度演讲是他能力圈的一个外在表现:
a.对于新趋势、新现象、新公司和新产品的极度热情和敏锐,让他的演讲内容即使已经被各种赞助商塞满私货,仍然能让人发现眼前一亮的公司,比如他在A24因为《瞬息全宇宙》变得炙手可热之前就已经介绍过这家公司。
b.他的热情与谦和,让他成为围绕内容和商业的社交网络的一个节点,人人都愿意捧场,人人都愿意为他叫声好。我认识的绝大部分小有成绩的人,都有他们看不惯的人和看不惯他们的人,但吴声似乎是个例外。
c.对如何做产品、如何做场景的长期关注和研究,让他的年度演讲在舞台呈现上有种可供观摩的价值。吴声也喜欢跟别人讲他们团队是多么认真和不计成本地来准备这场演讲的发布,比如仅仅是现场的环形屏就花了小200万的成本。
就我自己而言,作为一名社恐,我其实并不太关心谁会来、谁不会来,谁又会坐在我旁边。同时我是一个没有耐心的听众,我的热情也并不在新趋势、新现象、新公司和新产品上。(在这一点上吴声的这种热情倒有点像我另一个好朋友张鹏,张鹏对技术的一点点进展都会表现出极大兴奋。)
当然,我对于现场的呈现和他有多少广告客户也没那么大兴趣。
我已经是一个大致明确了自己人生道路的中年人,最需要做的事情不是四处东张西望发现机会,而是像电影《艾利之书》中的丹泽尔·华盛顿一样不时提醒自己:好好走你的路,待在你自己的路上,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我愿意坐到椅子上,尽量不刷手机,保持专注,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在舞台上踱步的吴声,听他口中吐出一连串的金句和公司名,只是因为他是一位朋友。而人应该支持自己的朋友。
二
作为一个羞怯的人,我不太会主动去打听别人的生活和八卦。因此即便是一些跟我关系密切的朋友,我也不知道他们老家哪里、从哪所大学毕业、有几个小孩。我更关心的是朋友具体的个人,他的烦恼、他正在做的事情、他对什么事情有成就感,以及他遇到的挑战。
不过,在这么多年的交往里,有时候也会听到吴声主动谈起自己过去的一些经历。
我知道他在电商最初那段繁荣时期,曾经在两家明星公司凡客和京东都做过职务很高的职业经理人。但是如果不是他自己讲起,我并不知道他其实没能从这两家明星公司赚到多少钱。尤其在京东,京东后来成为中国最大的电子商务公司之一,因此他原本有机会凭借这份工作实现自己的财务自由。有一次在酒后,连刘强东都为他感到惋惜。
所以,尽管他对外呈现出一副精明强干的样子,但他骨子里对钱并没有很多创业者和咨询顾问身上的那种饥渴感,也没有精打细算的心思。因此尽管别人对他的介绍里总会提到一些明星公司,但他能从这些公司的成长中分享到多少利益,其实是存疑的。
后来他自己创业,做了现在的公司场景实验室。我理解,他是想要探索某种新型的咨询公司的模式。过往的咨询公司,要么是像麦肯锡、BCG这样的老牌咨询巨头,他们熟悉经典的管理理论,有自己的成熟方法论,缺点是收费昂贵,并且基本是按照西方企业的方法论在对中国公司问诊;要么是像XX、XXX这样的本土营销奇才创办的咨询公司,他们把包括定位理论在内的营销理念用中国人听得懂的方式讲出来,再把曾国藩、王阳明及孙子兵法同德鲁克、科特勒混杂在一起;再或者,就是披着咨询顾问外衣为企业提供公关和媒介服务的公司。
吴声想创造出一种新的东西,就像他说的新物种一样,一种跟以上三者都不相似的咨询服务公司。时机似乎也刚刚好。在2015年他开始创业的时候,移动互联网下长出了一批新的朝气蓬勃的公司。其中当然有今天已经成为巨头的字节、小米、美团、滴滴、快手、小红书,但也有大量的公司希望借助移动互联网来改变已有的行业。似乎每个行业都有机会重做一遍,无论是硬件电子消费产品,还是连锁餐饮。
以今天的后见之明,他的失策可能在于,和当时很多人一样,他也没能抵御住创业热潮时期人人都想做天使的诱惑。今天冷静下来,我们开始承认,尽管最重要的因素是人,但是早期投资也要尊重方法。热情、慷慨和好面子可能反而无助于他去做早期投资,因为他没有办法放下身段去争抢已经知道可以赚钱的项目的投资机会,也硬不起心肠拒绝可有可无的邀请。
总之,就像他错过了借助明星公司实现财富自由的机会一样,问题仍然是,他的优先级不在于要赚到多少钱,而是在发现并鼓励新公司,帮助其他人解决问题和成功。这样的性格其实更适合于去做咨询服务,而不适合于做早期投资。
如果他能够更专注,可能今天他会有更好的成绩。
不过,这样的优先级判断也让他赢得了很多朋友。所以,都说商人重利轻别离,他能跟比如刘强东、江南春这样的人保持友好的互动;都说文人相轻,他跟罗振宇、吴晓波、刘润和吴伯凡也会互相捧场。
三
他在2024年的演讲主题是“设计新自我”。
我自己听下来,这个主题出现的一刻,是他全场情绪最饱满的时候:“成为自己,就是要「设计新自我」……全力奔赴你的长板优势,设计新自我就是新物种演化的耐心之旅。然后,马不停蹄,一意孤行。”
在准备这段文字时,我相信,他的脑海里一定浮现出了过去十年甚至二十年间的种种喧嚣。他和他过去总提到的不少公司一样,站在十年前甚至二十年前的起点,一眼望去未来,看到的是各种各样的机会和可能性。而如今,烟花散尽,种种可能性都已经消失,这时候才发现,回到自己才是最可靠的策略。
所以,这段话何尝不是他对自己说的?
他也需要设计新自我。需要抱持耐心踏上自己的未来之旅,而不再像过去十年那样,以一种春风得意的姿态一路疾行、放任自己,好像永远有用不完的时间,增长的宴席也永远不会散去。
只不过,最终我们也只能成为我们自己。并且,三千弱水,你也只能取一瓢饮。
四
他给2025的演讲起了一个更加拗口的主题名:哲学生活方式。
没有人知道什么是哲学的生活方式。更何况每个人信奉的生存哲学都互相矛盾。在这一点上人类中最聪明最具才智的人都达不成共识,否则就不存在哲学史和思想史这样的学科,也不存在悲剧这门艺术形式——因为悲剧的定义正是一个人的正确和另一个人的正确之间的冲突。
所以它是矛盾和多变的。正如他引用的本雅明:“没有谁在这个世界上拥有自己固定的住所,以及固定不变的外观,没有谁不在盛衰沉浮之中,没有谁不与敌人和邻居交易品行,没有谁不是韶华易逝却仍未能成熟,没有谁不是在漫长的生存之旅的起点便已筋疲力尽。”
它是历尽繁华之后却发现更难的是只要平凡。正如他引用的穆旦:“这才知道我的全部努力,不过完成了普通的生活。”
但它也有志得意满时的心流涌动。正如他引用的马卡姆:“它说风力合适,夜色美丽,所有的要求力所能及。”
最后,还是用声音碎片的《黄金时代》来结束这篇文章最为妥帖:“没人有资格指责你的虚荣心。这是对赌的世界,没有人是看客。继续摇摆吧,我的天真老朋友。只有滚动的石头,才能不长青苔。”
停不下来是种美德,因为滚石不生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