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个标题耸人听闻,但我是认真和严肃的。
你家孩子不会在网球领域,也不会以郑钦文的方式获得成功。但她会成功,会以非常高的水平,以你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方式,在你完全没有预料到的领域里获得成功,只要你无条件地相信她,允许你预期之外的事情发生,放手,再掌握一些新的理念和新的方法,跟上时代的步伐。
这,就是当下这个时代的魅力!
它正在爆发着的巨大力量会给我们带来各种各样的惊喜。我们仅需安下心来,静静地等待、观摩。
我得兜个大圈子来谈这个话题。
我第一次知道郑钦文是在2022年7月的某一天。我们一个前学员非常激动地谈到了这个人。他和他老板花了全年几乎所有的市场预算赞助了还远没有今天这么出名的郑钦文。回家后他发给了我一个PPT《从Qinwen到Queenwen》,里面有一些郑钦文说的话。比方,“对手是谁,我真的不会很在乎;只要有实力,面对谁都有机会”。
未来无法预测
过去不可改变
当下正好逐梦
我立刻去看了她的视频。19岁的她刚打完比赛,在现场用英语回答欧美记者的提问,面对观众,累坏了的她有点直不起腰,在笑,真实自然,观众起立。
技术上,中国能出世界级水平的运动员已经很多年了。但如此自信、如此自如,也就是说有个性、有自我的,不多。后来我们看到了更多这样的人,比方体制内出来的潘展乐,他骂了美国运动员,然后美国运动员第二天就主动来找他握手了。
在美国生活过近十年的我非常明白这种互动意味着什么。它意味着我们可以高水平地与人互动了,意味着我们真的有信心、真的有自我了,是站着的,是平视的,是松弛的,也是有品味的。这才是真正的世界一流水平,已与之前靠极致的刻苦才卷出来的前辈们完全不同。
也是在2022年,我跟一些朋友们说,如果一个系统(中国就是一个系统)偶尔露出来的碎片信息,比方郑钦文,水平是世界级的,那么我们就有理由相信,这个系统里大概率还有很多世界一流的东西,只是还没展现出来而已。后来我们看到了潘展文、Labubu、DeepSeek、第六代战机……
我说这个话并不是完全基于推断,还有相当可靠的一手信息。过去26年,我深度接触了数以千计的不同年龄段的申请人,从13岁到44岁。过去10年,我充分了解了数以百计的高中生和她们的家庭:学生中有“别人家的孩子”,也有乐呵呵的全班倒数第一名,有非常偏科而“逃避”标化考试的“小朋友”,也有叛逆到以死相逼的儿子……
什么是深度了解呢?
我会每周都陪某个怎么都不说话的高中生吃馄饨,直到他说话。我会半夜送某高中生回家,到了楼下,他让我陪他吃夜宵,我们聊了两小时。我会带着某学生去学校找她的任课老师们沟通,我看另外一个同学是怎么背英语单词的,带另一个教学生学微观经济学。某个半夜,一个爸爸问我睡了没有,然后跟我谈了很久他和儿子之间刚刚发生的冲突。
当然,就更不要说我们日常的一次次谈话和写文书时所谈及的各种各样的成长经历、情绪和想法了。总之,就是我用各种方式深入了解学生们,直至我能理解为什么他会是今天这个样子,他真正的优秀是在什么地方,他的人生大概率会走向哪里。
26年的时间跨度,和这样深入的了解程度,能让我更好地把握代与代之间的不同,看到不同于表面印象的真实情况,能看到历史的趋势正在形成。
下面是我的预言:
20世纪初,中国出了很多大师级的人物,有国学大师,有社会学家,有出版人,有教育家,有企业家,也有像钱学森这样的科学技术大家。他们的人数可能有几百,水平是国家级的,部分是世界级的。
我预言:在接下来的10到30年,我们会见证越来越多、数以千计的中国人在各个领域成为世界级的人才。从工程到艺术,从哲学到商业,从厨师到游戏设计师,从政治家到军人,从运动员到社会活动家,从网红到律师,所有领域!
这些人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就是从我上面提到的这些人里面出来的。
他们为什么如此厉害?
首先,他们是第一批不需要为生存而发愁的人。所以他们可以发展兴趣、追求理想、或更多地只用自己的长板。90年代我在美国读书,我很快就发现,几乎所有专业最好的那批学生都是中国人和印度人,但第一名往往是美国人,因为他们从高中开始就因为兴趣而在搞自己的专业了。我们是一路苦读上来的,他们是一路像玩游戏一样地“游戏”上来的,这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竞争”。
没有生存问题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这对创新、创造力的发挥是非常重要的,自然就影响到了成功。看看那些民国的大师们,哪一个不是来自小康家庭?2000年后的中国,小康家庭应该有一千万户吧?
然后,更重要的来了:这一批人在青少年时期就获得了海量的信息。海量到什么程度呢?他们从互联网、社交媒体和短视频里获得的信息比父母到今天为止一辈子所获得的信息还要多得多。他们可以在网上听课,发现老师的水平远比学校里的老师高。他们可以在网上看到对父母所持有的传统观念的各种解读、质疑和讽刺。他们看到了各种各样的价值观,不同的生活方式,无穷无尽的可能性。
他们非常有见识,也非常困惑甚至痛苦,因为他们每天都在承受着海量信息的冲击,他们每天都在不知不觉中做着法国哲学家雅克·德里达(Jacques Derrida)在20世纪60年代提出来“解构”工作:打破传统观念、发现成年人(父母和老师)思维中隐藏着的各种矛盾,在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在一个不知道底线在哪里的时代,艰难地建构着他们自己对世界的认识。
不仅仅是线上,他们在线下也经历着同样的巨大冲击。以前大多数中学生们都来自经济水平差不多的家庭,现在差距大了,甚至是巨大的。以前家庭相对更稳定,现在破碎的家庭比比皆是。以前的老师是认真的、负责任的,现在有的老师在干什么?
以上都是成长为优秀人才所必要的见识以及精神与思想的磨砺。
很多家长抱怨自己的孩子不能吃苦,但他们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孩子实际上在吃着更大的精神和思想上的苦。
有见识、有自己的观察与思考、又经历着痛苦和巨大的竞争压力,他们中的很多人最终会走出来,成为跟吃了吃不饱饭、房间里没有空调的苦的父母不一样的人。
这里我就不赘述他们从小到大受到的良好教育了。我们谨记:在教育上投入了这么多,即使过程中问题百出,它最终的回报是大概率事件。
我得举几个真实的例子,以让大家对我在说的情况有感觉。
某男生,受父母影响,从小就喜欢历史,10岁或12岁时立志要为世界和平做出自己的贡献。他不是开玩笑,虽然他清清楚楚地知道战争无法避免,甚至信奉现实主义的国际关系理论。读中学时偏科,肯定离成绩最好的那一拨有距离,然后去美国读了一所排名稍靠后的文理学院,改读政治学。
他在申请博士时,我问他对美国国际政治学研究的看法。他说:美国这方面的研究有点没跟不上时代,整个理论体系里完全没有东方的思想;互联网已经改变了国家的传统定义了,但没有人研究。这就是平视。他从八千多个申请人中脱颖而出成为了被录取的14个之一,且他是唯一一个本科生,且他的导师是他比较认同的某个学派的创始人。后来,他也拒绝了这个机会。
某女生,在读上海某以理工科最强而著称的初中时因为数学表现平平,改去美国读高中。她热爱生活 其实就是玩得很疯,思想深刻或者说痛苦,所以,文学评论课的论文写得特别精彩。我读过她很多篇这样的论文,每次都忍不住拍案叫绝。她去芝加哥大学读了数学系本科,三年后入读普林斯顿大学数学博士项目。所以,我不严谨的结论是,初中数学不拔尖,不一定不能读数学博士,文学评论也可能是数学研究的灵感来源。
两周前,我去了江浙沪某城市见一个完全是父母放养出来的、正处在严重叛逆期的男生。他是钓鱼高手,写了本钓鱼的书,会拿水下摄像机去调查水文情况;他在野外建了所小木屋,土工木工都是自己做的;他了解很多种植物动物;他用合法的材料做出了所有被老师锁在化学实验室保险柜里的制剂;他喜欢潜水,学过攀岩,练过马术。
我第二天意识到,他所做这一切可能都是在锻炼自己荒野求生的能力。认识他的一个叔叔说,他绝对是未来人类生存实验的好苗子。他还特别单纯、善良、有极高的道德水准,对成年人的世界有很多自己的观察和见地,也很敢跟成年人做艰难的沟通。用我一个同事的话说,他内心极为干净。那这个人长大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工程师呢?或者,他会创业。我对此满怀期待。
我还教过本科比较文学毕业的女生成了美国一流大厂的产品经理(她读高中时,我就跟她说了,她会成为很好的产品经理),高中倒数第一的女生在做癌症研究,从小就沉迷于昆虫而不能自拔的男生在读动物行为与进化的博士,不得不休学的某高中生在游戏世界里一直在做着现实世界的国际倒爷……
走得近了,看到的就都是问题,这是很多家长看自己的孩子时的强烈感觉,挥之不去。我们因为和孩子们的利益绑定得没那么紧,因为我们是“外人”,而旁观者就是更清的,也因为我们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极为用心和不断探索专业的方法去深入了解和理解孩子们的情况,所以我们会看得更客观、更全面,也更准确。
对,他们就是还没有出名的“郑钦文”们。
今天的学校教育水平和家庭教育理念是远远跟不上这些孩子们的水平和发展需要的。但凡关心孩子们的健康成长的人,都有必要深刻地认识到这一点。我们要心怀敬畏之心,多自己做出改变,而不是一味地要求学生和孩子。问题更大的可能就是老朽的成年人。
在这个爆炸性的巨变时代,孩子们特别需要A.I.R.。那就是我们!哈哈哈哈……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谢劲波,作者:谢劲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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